如之前所说的,我想将这篇文章作为摘要,但内容绝不仅止于此。
这是一封写给《命运石之门》这部作品的情书,乘载了无数的话语,只为描绘它在我心中
的特殊之处。
我的文笔并不算太好,但希望每位正在阅读的板友们,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感受些许温度
若有机会的话,请放下手边的忙碌,跟我一起回顾这部经典之作。
作为一篇分析文,内容一定会有雷,因此十分建议在动画与游戏皆观看完成后,再阅读这
篇文章。
那么,在附上一张我十分喜欢的图做为防雷后,让我们开始吧。
(应该是Huke老师的原画,但找不到原始连结,如果可以的话再请知道的板友补充吧)
《命运石之门》这部作品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也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作品。
但为何我会这么喜欢它,这个问题我思考了非常久。
论成就,相较于同年的发行的《魔法少女小圆》,这部作品并没有带来划时代的创新,
也没有获得过任何的奖项;
论销量,在2011年的动画销售排行中,仅以16,000套位居第八,
远不及《魔法少女小圆》的71,000套和《Fate/Zero》的54,000套;
论题材,关于时光机的作品可追溯于1895年的《时间机器》
时空轮回的概念在1993年的《Groundhog Day》或2003年的《凉宫春日的忧郁》已有描写,
甚至最后的破局手法也不免让人联想到那部2002年K社发售的知名作品。
但即使如此,《命运石之门》在2024年的今天依旧在各大评分网站上名列前茅:
在ANIME NEWS NETWORK和IMDB上,它的热度和评分都超越了曾经的对手——
《魔法少女小圆》和《Fate/Zero》;
在Anilist上,评价方面以89%好评排名第12、人气方面以451,437票排名第28、
收藏量以39,233排名第9。
在My Anime List上,评价方面以9.07排名第3、人气方面以2,589,542票排名第14、
收藏量以190,569排名第4。
能在动画完结13年后依旧保持这样的热度与评分,无疑是对这部作品的高度肯定。
我曾经看过有人批评《命运石之门》不配称作神作的原因是题材不够创新,
类似题材的作品早已存在,但这种观点十分荒谬,
就像是有了《机动战士钢弹》就不需要《新世纪福音战士》,
有了2007年的《K-ON!轻音部》就不必再看2022年的《孤独摇滚》
和2023年的《BanG Dream! It's MyGO!!!!!》。
题材的重复并不重要,只要作品足够优秀,就能够在动画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我认为《命运石之门》最棒的地方,不在于时光机、时空轮回、世界线收束等
世界观设定,而在于其剧情推进与展开的合理性、剧情架构的严谨性
以及角色塑造的深刻性。
简而言之,就是这部作品所展现的“自然感”。
1.剧情叙事的自然感
在撰写这系列文章的过程中,我已经重刷了动画四次、游戏三次。
一般来说经过多次重刷的作品,通常都能够轻易找到“因为剧情需要而出现的莫名展开”
,然而在反复重刷《命运石之门》后,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它叙事的自然感。
所谓的自然感,意味着剧情推进合乎常理,没有生硬的转折。
要实现这一点,需要前期就埋下大量伏笔,巧妙地设定世界观,
刻划角色个性并铺陈行为动机。
为此这部作品整整用了12集来搭建这个舞台。
这边举个例子—“时空跳跃机”的发明过程,它的成功来自于以下几个条件:
(1) 红莉栖对脑科学的研究
(2) 电话微波炉与D-mail实验的研究成果
(3) 研究所与SERN总部透过光纤直连
(4) 42吋映像管
首先,红莉栖的研究成果在第1集就有描写到她曾在期刊《科学》发表论文,
她的聪明才智不仅表现在初次见面就凭借对物理学渊博的知识反对时光机存在的可能性,
让冈伦哑口无言,也体现于第6集轻易地将D-mail的特性整理出来;
众人能够理解D-mail的原理,始于第4集骇入SERN,得知Z-Program计划的全貌,
并发现其与电话微波炉的原理高度相似;
之所以骇入SERN,则是由于第2、第3集冈伦对于John Taitor的言论产生兴趣,
自己也为了改良电话微波炉的时光机功能寻找灵感;
冈伦之所以对John Taitor产生兴趣,是因为第2集发现周遭的人不再记得John Taitor
10年前曾在网络上出现过的事实;
众人之所以不再记得10年前的John Taitor,是因为第1集冈伦的最初D-mail改变了世界线
研究所与SERN总部透过光纤直连,则作为伏笔带出第12集结尾研究所的遇袭,
与作为Rounder首领的房东MR.布朗有关。
而42吋映像管这个关键性道具,则在第3集、第6集、第7集多次出现,
提示观众研究所在进行电话微波炉实验时,这个设备一直开着。
对于观察力与推理能力优异的观众而言,很容易看出后续剧情的发展,
但对于大多数的观众而言,前期略显枯燥的情节很难引起注意。
因此,当后续剧情展开时,我们才会发现前面的铺陈并非冗余,而是事件发生的合理铺垫
当一切尘埃落定,重新观看这部作品时,我们依然能够从中获得乐趣。
其他设定如D-mail与世界线变动、Reading Steinter、IBN5100,
在剧情的铺陈与展开也同样具有说服力。
当然如果硬要挑剔的话也能找到不完美之处。
比如第13集、第14集冈伦能够轻易逃离Rounder的追杀,即使有世界线收束这一设定,
依然会让人有“因为剧情需要”的感觉。
此外,动画也对原著游戏的情节作出部分改编,
如第5集达鲁是使用IBN5100骇入SERN的秘密数据库取得Z-Program的完整情报,
而非如同原作游戏是经由管理员ID从服务器中寻找线索,
使得第15集当观众得知冈伦需要使用IBN5100删除最初D-mail时,
不免会浮现出“达鲁当时怎么没有顺便找到它”的困惑。
虽然从动画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改动能够好地聚焦观众的注意力,使动画的叙事更为流畅
,但却出现了不必要的逻辑BUG。
因此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也没关系,但对我来说这些瑕疵并不会掩盖它的优点。
2.角色塑造的自然感
不论是怎样的作品,在那些看似崇高的理念背后,能够让我们有所共鸣的,
都是角色细腻的情感描写。
我们在这些虚构作品中感受到温度,认为这些角色真实存在,并与他们的欢笑与悲伤共情
于是,故事的角色塑造必须有足够的铺陈与情绪堆叠,使观众能够了解行为当下的意义,
并且产生同理。否则,角色可能会显得过于为剧情服务而失去真实感。
《命运石之门》成功地让每位登场角色都充满温度,并巧妙地让他们自然融入主线剧情。
关于他们的分析目前已完成,之后再与大家分享。
在此我想先特别聊聊牧濑红莉栖这个角色,为何冈伦会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内爱上她?
两人的感情发展过程想必大家早已十分熟悉。
尽管冈伦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拯救真由理,但我们对他和红莉栖的爱情并不会感到突兀,
并愿意真心给予祝福。
从红莉栖加入研究所→对冈伦从鄙视到认同→被冈伦所吸引→超越生死的情感
这个过程有着充足的铺陈,任何一段情节都能找到合理的发展轨迹。
红莉栖最初会加入研究所,是因为冈伦在初次见面时说她死而复生,
且在DAI大楼的学术研讨会与她针锋相对,因此对这个男人感到兴趣,
于是在第2集结尾追到研究所,发现电话微波炉与胶蕉这个有趣实验,
出于科学家的好奇心,半推半就成为了Labmen004。
红莉栖原本十分孤独,但在加入研究所后找到了归宿,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来自冈部伦太郎
。这个男人鼓励她,并且愿意陪她面对自己的心结。
虽然冈伦中二且爱与她斗嘴,但他有着温柔、善良的内心和强烈的责任感。
于是两人的羁绊逐渐加深,最终成为彼此的救赎。
从角色设定上,红莉栖是研究所的科学权威,帮助冈伦完成了时空跳跃机这个重要道具,
且给予冈伦许多重要的建议与分析。
但作为观众的我们绝不会认为她只是个NPC,而是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
因为我们相信在另一个次元真的存在牧濑红莉栖这个人,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活着。
因此,我认为这部作品的角色塑造非常自然,也是它能够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
3.情感表现的自然感
这个主题与“角色塑造”密不可分,后者指的是一个角色完整的成长曲线,
而“情感表现”则是角色面对事件时所展现的状态。
适当的情感表现与留白,使得这部动画充满了自然的感觉。
也许会有人不认同这点,认为冈伦的中二与聒噪十分难受,
但我认为冈伦在后半段的情感表现相当完美。
以第13集结尾为例,这集冈伦面对的是时间轮回的折磨,想拯救真由理却被世界线收束的
无情玩弄。
结尾处望着行驶而过的列车以及死亡的真由理,冈伦的样子看似平静,没有情绪崩溃,
但坚定的语气让我们感受到他的执著,为了拯救一个人甘愿独自忍受孤独与痛苦对抗世界
的恶意。
第16集当铃羽留下那封遗书后,一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没有人愿意开口。
伴随着大提琴的旋律,一切让人如此的绝望与惆怅。
第22集当冈伦即将抵达β世界线时,发表了所谓的“胜利宣言”,内容依然充满中二风格
,但我们都清楚这一字一句是多么的沉重。
没有人知晓冈伦所背负的一切,以及曾经为此作出的抉择。
于是当真由理看着这样的冈伦,告诉他不用再维持这个样子,可以为他自己哭泣时,
此刻冈伦与观众的情绪汇聚在一起,为这场动人心弦的冒险献上勇气的赞歌。
正因为《命运石之门》拥有充足的篇幅,故事的铺陈与情绪的堆叠得以充分展开,
这部作品才能感动如此多的观众,即使多年以后,它依然深深地刻印在许多观众的心中。
时至今日,我依旧能回忆起当初观看这部作品的心路历程,
在撰写这一系列文时,也不时想起当时的情绪与泪水。
我想即使未来年纪增长,这份心情也不会改变。
除了自然感,《命运石之门》那足以加载史册的结局塑造也是这部作品的优异之处,
但这实在无法以精简的话语描述,就请大家后续观看关于结局的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