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缀歌的秘密
“这才不是爱!”哈利反驳著“这只是,只是,执念…”
“也许吧,但这就是我们家现在的状况…”缀歌走到椅子旁,看着睡眠中的父亲“至少有
一点母亲说的对,父亲他,他太辛苦了…”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缀歌。”月桂不耐烦地走了上前
“波特不知道状况也就算了。但是这些不都是我们一直在努力避免的事吗?”
“妳到底为什么又回到这里,这里…妳只会一直接受到水仙的监视,这对妳没有任何好处
。”
水仙有如马份大宅的幽灵,总是不时无刻地出现在缀歌身旁,不停跟她‘提醒’著马份家
女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就像是逼着孩子重考的家长、又像是过年时七嘴八舌的亲戚。
缀歌甚至连睡梦中都可以看到母亲的身影...
“执著…吗?”哈利喃喃地说著。
“不全都是这样…母亲她,她也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这个家…”
“即使会让你不开心吗?”月桂冷哼一声。
想到在纺纱街和缀歌研究魔药时,缀歌尔然会散发出的忧郁气氛。哈利不经心里一紧,都
是个啥阿哈利,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发现到呢?
“那妳又回来的理由是?”
“诅咒,可能不仅仅在人身上…”缀歌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一旁的桌子,“还记得吗
?马份的一切,而这栋房子也是马份的象征,我想母亲她…和大宅的联系太强,也被诅咒
给污染了。”
“这也太…太不讲道理了。”月桂不敢相信地说“佛…黑魔王都已经消失那么久…难道,
该不会其实他还活着?”
这种想法顿时让房间的气温冷了下来,连缀歌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不可能,魔法部一直都有在监测。”哈利斩钉截铁地说“诅咒─本来就是最不讲理的魔
法…”
“用不合理的代价换取必定发生的结果,虽然法力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越是强大的
执念和情感就越能激发出强大的威力。”哈利像是在跟自己说明一样。
邓不利多,也是死在小小的诅咒上头,上头包含着刚特家族百年来的怨念。
为什么?为什么是马份?为什么是缀歌?
佛地魔应该最恨的是他才是阿!
看着无力的缀歌,哈利又觉得心脏仿佛被鹰马给攫住一样。
也许…
就像邓不利多说的,佛地魔不懂爱。
但他确实很了解,如何才能让一个人由衷感到痛苦。
“一定还有办法的─”月桂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样,这对妳太不公平。”
“魔法石,魔法石呢?妳不是从聚会上弄到样本?不可能没效吧?”
哈利点了点头,至少鲁休斯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比在圣檬果时好上不少,看起来缀歌和他的
冒险并没有白费功夫。
然而,缀歌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我要给你看的…”
缀歌绕到鲁休斯身前,拉开鲁休斯的睡袍,只见胸口处塞放一颗约莫核桃大小的蓝色石头
。从石头四周散出有如蓝色树枝状的血管,像是有生命一样搏动着。
“这就是…”哈利感觉到那东西散发出比先前罗西儿家时还强大的力量。
“恩,这是之前配置拿出好的类魔法石…”
“那这样不就好了!”月桂兴奋地说“虽然外观可怕了些,但是鲁休斯叔叔气色有改善了
阿…”
哈利默然不语。这石头…
“它不是真的魔法石。”缀歌将父亲的衣袍整理好“它毕竟不是真的魔法石,它没办法无
条件地提供足够的能量。它只是…”
“激发巫师的潜能…”哈利面色沉重地说“榨取剩下的魔力。就像精灵粉那样。”
“看来,魔药复习还是很有用嘛…”缀歌苦笑着。
哈利投以一个无奈的笑容;这些弗雷很久以前就跟他提过,只是这时才将两者联想在一起
“所以说…这东西没有用?”月桂有点受不了这两人的默契“我看鲁休斯叔叔状况变好了
阿?”
“只是提前预支他的魔力,这东西不像魔法石,能够提供他扭转伤害的能量。”
“怎么会…”月桂退了两步,神色有些慌张。
“除非…”缀歌用手不经意的划过桌上的笔记“能做出真正的魔法石。”
这大家都知道,起死回生的贤者之石,连仅剩魂体都能复活的力量。正是如此,尼乐才会
受到如此追捧。
如果能够再次重现出来,这绝对是轰动国际巫师界的大事。
“就差那么一点,还有关键的一个步骤…”缀歌小声地说“我需要人力和资源。”
“这点魔法部也可以帮助你啊!”哈利连忙补上“这可是魔法石耶,妳要多少资源都可以
!我马上跟妙丽说!”
缀歌连忙举起手来制止哈利。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哈利…”她温柔地说“这个实验不是…不是那么安全,我已经没有
那么多时间等待魔法部来批准。”
“而且母亲她…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要是再把父亲带离马份大宅,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
么事来…”
光是上次把鲁休斯带到圣檬果,水仙就几乎像是飓风般在大宅里肆虐著,甚至不惜用不合
理的条件教唆他人将鲁休斯带回。
大宅里很多东西,也是被她变卖的。包含缀歌最重视的,哈利赠送的那个金探子。
…
沉闷的气氛垄罩在房间内。
哈利想过猜测过缀歌家的处境,但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复杂。无论是鲁休斯的虚弱,水仙
的疯狂,甚至整个马份家族的窘况。
当然还有缀歌…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缀歌。
虽然这些都是马份家的困难,但是,不能说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即使如此…
缀歌一次也没有向他求助过。
一次也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月桂抓住缀歌“之前那样不就很好?妳再搬回去纺纱街,或是来我这
里,都比继续待在这里好!”
“反正魔法石研究也算有一些成果了,波特他也说可以帮忙。就让水仙阿姨在这里折腾吧
!等到鲁休斯叔叔状况好了,她就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我不行,丢下他们…至少现在不行。”
“妳也被搞迷糊了吗?缀歌马份?”月桂大声地说“妳还清醒吗?被下了混淆咒了吗?妳
妈找来的那些人正在妳家院子里惹事,这难道就是你要的结果?”
“那个…我…”缀歌有些不安地上下搓着手。
她还在犹豫着。
“缀歌!”月桂有些生气“妳说过了,不隐瞒,这次就直接说吧。妳要我帮妳什么?不然
妳不会只给我帖子,就我知道的,只有我收到邀请。”
“我也会帮忙,如果妳不方便,我让其他人来也可以。”哈利也赞声“水仙阿姨的问题…
我也许可以从另一边着手。”
看着热心的两人,缀歌鼻头不禁一酸。
“妳们…”
“够了,史莱哲林的美德不是用在这里。妳快跟我们说吧。”
缀歌看着坚定的两人,露出苦笑的表情,随后打开一旁的小门。后方又是另一个房间。
“好吧…我会跟你们说出一切的计画。”
“不过,我希望…不,我拜托你们─”缀歌扫过了两人,眼神最后停在哈利的身上“希望
妳们知道后,不要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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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着缀歌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知怎么著,忽然有股莫名担忧的情感涌了出来。就像当
年天狼星离开时那样。
再瞧了一旁熟睡的鲁休斯,还有宛如蜡像的水仙,我们的英雄在心里暗自叹息著。
同时也充满疑问──
小门后又是另一个小空间,相较于先前的房屋显得狭小许多。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哈利一进
门就感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头上的疤痕也开始有些灼热。
缀歌将房门关了起来,点上蜡烛。
房间内出现一幅巨大的法阵,四个交错的圆圈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古代神秘文字,而
在圆圈正中央,漂浮着一颗拇指大的暗红色石头。
“这是…?”月桂疑惑地看着缀歌“魔法石?”
然而颜色和先前鲁休斯身上的完全不一样。只有看过正品的哈利才知道,这颗石头的完成
度更高。
“这是最接近成品的作品…也是最后一颗…”缀歌拿出魔杖点了点四周,墙上的火炬燃烧
起来。“也是我最后的赌注…”
“它连接到其他地方…”哈利看着延伸出去的线条,它曾经在肯特郡围捕食死人时看过类
似的黑魔法。
“你倒是很清楚─”缀歌用魔杖敲了敲延伸出去的线条,上头浮现一些模糊的画面。三五
成群围着营火,喝酒玩牌的巫师和爆竹们。
“正确来说,是我们家庭院。”缀歌难过地说。
哈利皱了眉头。
“你…难道你…”月桂似乎懂了什么。
“魔法石…需要大量的魔力来进行最后的转化…单纯只靠魔药和药材是不够的。”缀歌用
梦幻般的声音解释著“所以…我需要这些人给我一点小小地‘帮助’。”
“这…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我想不会的…的,充其量就是让人乏力虚弱一阵子,也许有些巫师会法力变弱吧…
应该?”缀歌说得很心虚“爆竹倒是没差,毕竟他们本来就不会用魔法。”
“你…”月桂转看了眼哈利,一边将手伸进口袋“缀歌…光是这东西,你就会把自己弄进
阿兹卡班的。”
哈利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缀歌,眼神也是变的严肃起来。
“所以…我才说这东西根本不可能跟魔法部申请阿…”
“我只有这个办法…”
哈利走了上前,看着缀歌。
“你是打算明天进行行动,在你的…典礼上?”
“是的。”
“所以,让这些人聚集在这里?”
“是…”
“缀歌─”
“怎样?伟大的救世主,这就是我的计画─”缀歌扭过头避开哈利的目光“我就是这样卑
鄙的女巫,你现在要逮捕我了吗?”
“骗子…”
哈利的话像是针一样扎进缀歌心里,胸口像是被千层墙挤压一般难受。
这就是属于她的结局了吗?
真是可笑…
“波特!你不要太过分─”月桂愤怒的吼著“你没看到缀歌它多么难过…”
“你骗人,缀歌,你不仅仅只打算牺牲这些人…”哈利忽然抓住缀歌的手。
“你干嘛!放开我──”
缀歌挣扎着,月桂也举起魔杖。
然而哈利不管这些,依旧是强硬地抓着缀歌的手。
“你要在婚礼上发动魔法阵,不过,那个时候─你会在哪里?”
“!”月桂举著的魔杖停了下来。
“我…”
“你打算让月桂代替妳发动魔法,然后自己一同跟那些败类待在会场里面吗?”
“我…我…”缀歌眼神游移著。
“别跟我胡扯,缀歌‧马份,我不在乎那些人如何。”哈利看着闪躲他眼神的女子,毫无
顾忌地上前抱住她“只要是妳有可能遇到一点伤害,我就不会让这种事进行。”
他说的是如此坚决,态度是如此强硬;以至于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缀歌低着头,脸色微红地像个被抓包的小孩。
月桂还是举着魔杖,犹豫着要不要打昏这个男人。看着这两人,她反倒是觉得自己受到伤
害了。
“笨蛋…你弄疼我了…”
“阿!抱歉。”哈利松开手,有些窘迫地说“不过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都说过...这招不是每次都可以的...”
缀歌说得很小声,但是哈利依旧犀利地盯着她。
“我…我才没有那么笨,我也是有找到合作的人…”
“欸?”哈利也好奇起来“不是绿茵吗?”
“不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缀歌的计画─”月桂摇著头。
刚好,此时忽然一串摇铃声响起。
“来了吗…”
缀歌长长呼出一口气,连忙挥舞魔杖将四周东西收好,几个眨眼的时间,包含魔法石和法
阵都消失在石墙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镜子和几张桌椅,四周也铺上精致的壁纸,俨然像
女仕的更衣间。
缀歌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试着让礼袍显得没那么凌乱。
虽然哈利觉得不管怎样都很好看就是了。
“月桂,哈利,等等不管怎样,请你们务必克制…”缀歌谨慎地说“尤其是哈利,拜托你
了。”
月桂点了点头,哈利犹豫一会后,也僵硬的点了头。
“戴上你的斗篷…哈利,然后不管怎样,都不要出声。”
缀歌小心叮咛著,哈利也照着他的话将自己藏好。
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缀歌用魔杖敲了敲石壁唤出一道小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粗犷的脸上写满了不耐。
“我的大小姐,妳也浪费太多的时间了吧?”
高尔双手插腰,俯视著两人。
“那个人都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