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闻言脸色一沉，她刚才顺手抹掉血液、抓住人质的同时也把
病毒传染给她。只要人质被救走，就能顺利让夜影团都感染。
所谓发作后才具备感染性，是为了麻痺对手而撒的谎。
“这点我们倒是有共识，妳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爱丽丝心底默
默计算发作的时间。从感染到具备传播能力，最后发作，速度跟适
应性有关。
为了家猪一族调制的病毒和她的适应性最好，所以短短几分钟就能
发作。对于适应性不好的其他部族朋友，可能会拉长到十几分钟甚
至到好几天才发作死亡。要是跑出去和其他朋友近距离接触，病毒
的蔓延速度会比老鼠会直销还快，整座城市的市民会死个三、四成。
爱丽丝有自信获胜才敢动用病毒，但看到安琪拉的火焰以后，她开
始觉得自己太过自信了。
“那真的是人类朋友的天赋？还是说她母亲的部族比较特殊？”艾
莉丝也知道二十多年前与人类通婚的政策，包括生下人类朋友的部
分，身为研究者，这特异的现象让她不禁思考：“假设外表和本能
天赋是根据不同遗传因子，她的外表毫无疑问是隐性的人类，也不
代表本能天赋也属于人类。这样的生物要是出了国、把血统流出去
……帝国的优势荡然无存。”
绝大多数生物都是肤浅的，用肤色、体态、头发决定归属的族群，
然后排定社会地位。拥有人类外表的安琪拉肯定会被当作人类，只
要属于自己的阵营，强大的能力只会带来好评。反之不被归类在自
身族群的话，能力越强威胁越大。
“别开玩笑了！让我们回家！”
“她身上一定有解药！打倒她就能拿到手！”
信念随着立场而转变，这是大多数人都在干的事情。更恶劣的人要
是被传染的不是自己、就偷偷希望把传染源枪毙，甚至戏称为“标
靶治疗”，当自己被传染时就要求医护人员细心照料、众人同情。
说到底，信念是为了融入族群而保持的思想，换了立场还不换颗脑
袋就只好把脑袋砍下来放回原位。但站在无论哪个立场，都该持有
某种程度上共通的信念，称之为普世价值的东西，让人再怎么改变
立场都不需要改变的信念。
“说的没错，和我想的一样。”雪莉察觉事有蹊跷：“我不信没有
疫苗，否则妳吃了病毒岂不是要永远待在这里不能出去？”
“能够完全适应病毒的朋友，病毒最终会被砂之星同化，到时候随
著病毒消失也就没有传染能力了。”爱丽丝手抓着朋友的脖子挡在
面前：“效果要长到能够实战、又不能长到漫无止境，这是现在的
研究瓶颈。”
“谁相信妳？妳为了活命就算要感染几百万人也在所不惜吧？”
“打个比方好了，如果没有人类、吸血鬼也无法吸血延续生命。我
呢、远比妳们还要在乎帝国民众的存亡，因为没有她们我也活不下
去。”
“好比喻。”安琪拉灭掉身上的火焰，边口头上敷衍边思考杀掉爱
莉丝的办法。这是一场复杂的心理博奕，如果安琪拉有牺牲所有人
的觉悟、那无视人质直接杀上去就好，她也知道爱丽丝不可能没看
穿这份矛盾。
然而换个方向思考，这会不会是让爱丽丝误认人质有挟持的价值、
拖延她逃离研究所的策略呢？
“她熄火了？要让我放松戒心？还是她无法维持太久？”爱丽丝想
到安琪拉刻意脱下假发的动作，用朋友能力点燃的岂会是一般的火
焰？光是安琪拉能被火焰燃烧却毫发无伤就不正常了：“不管怎样
，时间永远站在我这里，我的计画已经成功了。”
爱丽丝阴狠的笑着，尝试后退一步、安琪拉也前进一步。
“咳！”艾妲从隐形状态中脱离，跪地、扑倒。
“艾妲！”凯尔靠上前去。
“不要……过来……。”艾妲皮肤泛红、全身发烫，很快的连说话
的余裕都没有，大口喘气、有如溺水一般难以呼吸。
“发作了。”爱丽丝嘲笑道：“妳射我的子弹，加料奉还。”
艾妲第一次开枪射击后，爱丽丝倒地时趁机给弹头沾了唾液。在她
吞下病毒药丸之际，口水已经微微溶化药丸、夹带病毒。
感染的时间点和爱丽丝差不多，生效时间却晚了几分钟，可以宣判
艾妲不具备完全的适应能力、离死亡已经不远。
“妳撑著点！”凯尔还是蹲到艾妲身边牵起她的手。
“愚蠢的同伴情谊。明明就没有能力治疗，凑上去只是被感染、自
寻死路而已。”爱丽丝说的一点都没错，接触感染者不只不会让他
们好起来、只是多赔上一条命而已。
“妳闭嘴！”凯尔不是这么不理性的朋友，她老泪纵横、拥抱着呼
吸困难的艾妲：“艾妲、艾妲！妳撑著点……得找个地方让妳好好
躺下才行。”
“没用的，无法适应病毒的话，病毒就会爆走、过度激发砂之星的
力量，构成身体细胞的砂之星为了释放能量会超量的消耗氧气。”
爱丽丝眼看对手蠢得自找死路，甚至有闲情逸致解说：“她很快就
会缺氧而死。”
“该死！该死啊！”苏懊恼的大吼，海莲娜也泛红了眼眶。
凯尔抱着艾妲走到一旁似乎是用来解剖用的工作台旁边，把她轻轻
放在台上。衣袖抹干眼泪，深深呼吸几口。
“妳这混帐……。”安琪拉怒视爱丽丝，身体再一次燃起火焰。
“兵不厌诈，只是我也没想到那条老狗竟然会蠢成这样。”
“妳不了解凯尔，人家学佛妳还真以为她是吃素的吗？”
“！”爱丽丝在瞬间感应到强烈的杀意，察觉那是由凯尔散发出来
的就觉得理所当然，当她意识到更深一层的目的时已经来不及了。
“碰碰！”两发子弹来自爱丽丝的侧面，第一枪擦过她的头颅、再
一枪命中她的手腕。手腕中弹的同时扣住人质的手掌跟着松开。
“老娘剩没几年好活了，得病也要带妳上路！”随后快速连射牵制
爱丽丝的行动，只需要一秒钟就好、让她忌讳枪弹的威力停下脚步。
凯尔，用枪技巧高出艾妲不止一截、冒着感染的危险接近艾妲只为
接收她的手枪。若非爱丽丝直觉够敏锐，也要被一枪爆头，艾妲的
倒下终究影响到凯尔的心绪，让她射击前的杀意过于强烈。
“动手！”雪莉扑向人质，一爪把她从爱丽丝魔掌之前拉开。
“干的漂亮。”绯红的火光一闪，安琪拉已到达爱丽丝面前。
“不、不要！不要吃掉我！”脸颊的肌肉已然扭曲。
“放心。”安琪拉抓住爱丽丝，让火焰烧过到她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爱丽丝痛殴安琪拉的手臂、
安琪拉承受动量媲美枪弹的攻击也不肯放开。
爱丽丝无法忍受被焚烧的痛楚、呼喊之后不免要大口呼吸。一口气
吸入了火焰与一氧化碳，火焰进入喉咙乃至于肺部，身体肌肉也渐
渐熟透、硬化，硬化的肌肉无法伸展更别说施力。
火烤猪肉，可能是这个星球最早出现的几种料理之一。
等到爱丽丝化为焦黑的人形物体之后，安琪拉松开焦尸，双手失去
知觉垂下：“谁会想吃妳啊？恶心的脏东西。”

推推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先干了这杯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