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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败二十多年的文明想要重新复苏起来,耗费的功夫不可谓不惊人,
不可能只凭借人们的善心,最重要的还是钱。亲生父母都有可能因为长期卧病
在床被子女弃养了,奄奄一息的土地哪可能只靠别人的善意重建?
磁矩力与魔力的统合,让这块土地重新发展农业变成充满可能性的事情,
我邀请各大学院的农业学家和植物学家来毒界研究,尝试怎样的作物可以在这
块充满辐射的土地生长。
就像主世界的人可以控制魔力让作物得到稳定的变异,得到特定的功效,
毒界也能借由控制磁矩力来开发特有的辐射作物。这是最急迫的事情,照那些
人增长的武力,异兽迟早会被赶尽杀绝,到时候就是严重的饥荒。
再来轮到治安,没有办法维护治安的政府机关没有半点用处。扫荡地头蛇
的工作顺利执行,直到美国西海岸都有猎人工会的威名传播,但问题往往不在
执法能力。而是许多人根本没意识到某些行为有罪,以及维护秩序的人太少。
例如黄金有价值的消息一出,毒界出现抢银行的人潮,人们破坏废弃银行
里的金库、搜刮黄金与宝石。这些黄金连我手中零头的零头都不到,就当作他
们的零用钱吧。这不算大问题,释出无主的通货让经济流通也算是功德一件。
真正的问题在于:有一些王国士兵会用便宜的魔法道具和毒界人交换黄金
、毒界人为了争夺黄金大打出手……之类的。警察机关人数不足,我只好请参
战的战士们挂上奖章帮忙维护秩序,他们执行上有什么黑暗面我一概不管,等
到民怨起来,抓个做过头的家伙剥夺奖章、关进牢里杀一儆百就好。
我们就是在这风云动荡的时期,展开了巡回演唱会。
“好怀念啊,我们第一次去王都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组合,我在碎碎念那什
么根本不叫音乐的饶舌、杰哥放音乐、阿雷……阿雷你在做什么啊?”周雅仁
转头看着窗外绿草如茵的虚拟风景。
“控制灯光。”
工作室一行人搭乘新买的移动舞台车和柳随风家里那种内附异界别墅的加
长型轿车,在美国的荒野上奔驰。刚得到上千吨黄金,稍微挥霍一点也没关系
,或许有人会好奇一大堆黄金流入市场,我贪污的事情不就被拆穿了吗?
事实上我有一个很棒的洗钱管道,就是席翁三世。
首先我拿金块向席翁三世兑换成金币,由于这些黄金本来就该分润给祖尔
柏克,所以加上封口费给她抽了比圣王国分润更优惠的两成五。然后让杨雷他
们开设公司,主打毒界开拓的业务发行股票抵押给圣王国、祖尔柏克王国的银
行取得大量贷款,日后再用兑换回的金币还款。席翁三世则拿王室基金超额放
贷、投资,帮忙加速洗钱。
这么一来我挥霍的那些钱就从贪污所得变成贷款。接下来……作假帐,浮
报公司的营利,把不足贷款额的贪污改写成公司盈余成为正当的收益,最后用
分红的形式回到我们手中。
为什么我会懂洗钱?天啊……那是台湾政治史的一部份好吗?连新闻都有
教。尽管方法有点不一样,原理都是相通的。
“那时候,我们还在商量一、两千万要怎么分。”杨雷充满感慨:“没想
到现在要商量一、两千亿要怎么花。”
“比长篇连载小说里面的通货膨胀还要夸张。”我打趣说道。
“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办法善用这些钱吗?”杨雷怀疑自己、更怀疑身旁那
个燃烧笨蛋:“阿仁那家伙根本就不是经营的料,你还让他开公司?”
“就你最厉害,当我没有自知之明?”周雅仁不服气的反呛。
“喔?所以你要怎么整合燃烧军团和猎人工会?”
“总之先借武誉大哥过来,陈大人那边也介绍几位已经退役的拓荒部队将
官当顾问,总之就是花钱当成缴学费。”
“哼哼哼……你光学院那边就很危险了吧?”
“你也是啦,一个月没去学院了。”
“看两只菜鸡互啄真有趣。”我从车内冰箱拿苹果汁转开瓶盖啜饮起来:
“都有把学校买下来的钱了,你们还读书干嘛?”
“跟你一样。”“跟你一样。”
“想要找学生妹当女朋友,我懂。”
我点头赞同,却被吴羽霞拍了一掌:“想追求钱以外的东西才对吧?”
“而且在其他同学面前装逼超有趣的啦!”
“耶!”我往前靠、伸手和周雅仁互相击掌。
“咳嗯!”
“杰哥,既然你也知道我们学院那边事情很多,干嘛找我们来?现在又不
缺我们这些人帮忙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开拓过程和一般的反过来了。一般流程会以基地为中心
,盖地晶塔往外扩张。地晶塔一路盖下去,从地晶塔流入的魔力就变成一条魔
力聚集的管道,也就是人工地脉。接下来以人工地脉为中心完成其他土地的魔
力化。”
我解说道:“但毒界却是先有土地魔力化,才有我们用禁咒顺便建构人工
地脉的网络,这些人工地脉其实还不稳定,我们巡回演唱各大城市的目的、就
是让人工地脉定型,为将来的交通网络做准备。”
“因为我们也是禁咒主持人之一,所以需要我们来建构人工地脉,对不对
?”周雅仁一脸识破我计画的得意眼神。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这家伙得意的眼神真让人不爽。
“大错特错!”我双手在胸前打叉:“交通会影响到地价,你们趁巡回演
唱进行的时候给我研究好各自的大本营要设在什么地方,到时候我架构人工地
脉才能把你们的大本营变成精华地段!顺便让你们露脸,这样圈地之后的管理
才方便实行。再说,我想听你们的规画,看你们想做什么、怎么做。”
各位乡亲大家晚安,这一位周雅仁、Allen Chou是我刘杰同生共死的好兄
弟,他虽然年轻,却有很强烈的热忱愿意为我们美国建设、为民众服务。请大
家支持他,支持周雅仁成为我们拉斯维加斯的新市长,让拉斯维加斯再次伟大
,大家说好不好啊!
我都把空降官员演说的腹稿准备好了,只要把地名跟人名改一改就能用。
再印个三五百包面纸、扇子、插满旗帜、布满平面广告、煮米粉发放。相信在
我义气相挺、动员造势之下,放颗西瓜都能当市长。
开玩笑的。
“杰哥你笑得充满铜臭味。”杨雷冷眼旁观:“现在的你怎么看都是开场
五分钟内用来让主角展示武力等级的恶德商人、贪官污吏。”
“不对,以杰哥对外的形象也是表面正气凛然、背后贪污腐败的伪君子反
派,相当于主线剧情中后期被拆穿的阴险幕后黑手,还不配当大反派。”
“难道没有‘为了内心正义不惜用肮脏手段实现,外表光辉内心深处却极
度黑暗的反英雄主角’这个选项吗?”
“罪行挂个贪污,格调就下降个一百八十层啦杰哥。”杨雷摇头:“就好
像杀几百个人是疯狂中带有煞气,强奸几百个人就是恶心,即使前者犯的罪明
显就比较严重、我们也痛恨犯下重罪的坏蛋,但观感就是不一样。”
“让你见识怎样帅气的贪污。”我大拇指轻点自己自己胸口。
贼,都有当义贼的。
贪官,当然也能作好贪官。
※
一个月时间,从美国东岸到西岸,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在洛杉矶道奇体
育场。在一开始还得用车辆移动,到中期分散到全美各地的部队纷纷盖好地晶
塔、开启传送门,速度才快起来。为时三到四小时的演唱会也开始利用传送门
,一场会在好几座城市露面,这种可说是偷工减料的做法包装成表演,从未见
过空间魔法的毒界人欣然接受这奇异而令人惊艳的演出。
这些地晶塔就像棋盘上的棋子,围出的区块就是我的领地,一千万平方公
里的领地放在高度开发的异界中也是惊人的大小。
而这圈地之旅的终点,却也是美国毁灭的起点。
阿勒克托从美国西海岸登陆,还在全盛状态的美军倾国之力作战,作为战
区的加州破坏最为严重。这里只是无人的鬼城,没有任何居民,当然也不可能
会有现场观众。道奇体育场的观众看台半毁、门口有架坠毁的阿帕契直升机,
柏油路上巨大的脚印中央是台压扁的坦克。
“没看过这么惨的城市。”吴羽霞皱眉。
“因为这里是战场。”我沉重回应。脑袋里可以想像阿勒克托刚上岸后,
最多十分钟、最近的空军基地让当时最先进的F16战斗机群升空,对阿勒克
托发射飞弹轰炸。
阿勒克托毫不在乎,甚至没有打算要破坏城市,牠只是路过而已,一座城
市就毁灭了大半。国防部推测牠的行进路线,在洛杉矶部属重兵,牠只是路过
而已,就顺手消灭掉了陆军。洛杉矶的居民则是立刻撤退、没有携带任何家当
,除了阿勒克托行经的路径,可以看见桌上摆放空空的餐盘与杯子。
虽说食物都腐败、完全分解成空了,从摆放方式仍能猜出二十多年前里面
曾经放著热腾腾的餐点。
就像在躲避海啸一般,连花时间思考都可能致命的灾难。
“放弃这里算了,又没居民又被破坏的这么严重。”
“放弃顶多省那一点钱,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放弃又能得到什么?”
我双手抱胸看着军武残骸:“石油。”
我原本也想干脆放弃这座城市,直到柳随风告诉我洛杉矶为什么会成为美
国西岸最大城市之一。原来洛杉矶产石油,围绕市区、郊区超过一万口油井,
好莱坞影星聚集的比佛利山庄也有,甚至尼可拉斯凯吉就读过的比佛利山中学
就有一座油井,每天能产几百桶石油。
连学校都产石油,只是外观隐藏的很好,这下我相信了日本小学的校舍其
实都会变形、放出巨大机器人、组合对抗异次元怪兽。
“石油?那有什么用?”
“毒界科技有很大一部份都是靠石油驱动的,特别是军武这一块。无须魔
力就能驱动的军武,用来拓荒能减少许多危险,石油的需求量会大增。”
“结果还不是要赚钱?”
“错,目的不是赚那些钱……是重现一条产业,只有建立产业才可以养活
一个国家。”美国是我的东西,美国富有就是我的富有。
本地没有居民,观众却是计画中必要的。我们只好开启传送门,让那些惨
遭洗脑的毒界人们兴高采烈地进入体育场的观众看台上。
嘉年华般的喧闹气氛给这座死城注入些许活力,他们都是在纽约市彻夜排
队至少两天才踏入传送门的狂热粉丝。其中,把我发的零用钱拿去买应援道具
的两姊妹特别显眼,发著光的地晶棒随着节奏挥舞。之前也有人想用磁矩力产
生光束,却以安全为由制止了。
巡回演唱会在欢闹的气氛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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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一个国家的难度,是地狱级起跳
虽说这一阶段要重建的土地很小,几百亿美金的预算还远远不够
一个国家不能只靠现金,要一整套经济流动的系统才能存活
包括金融、消费、生产……等等。
就算是会亏损、负债的系统,也能让国家撑几年,光靠现金的话活不到一个月
本文故意低估、忽略了许多困难处,比方说治安这回事
无政府状态下,人类的恶意是极为恐怖的,之前故意不做细部的描写
实际上应该用了高压的统治方式去维持稳定,从王国士兵诈欺当地居民的行径来看
会发生更加过分的事情,可能是美军在冲绳驻地从古至今发生过的各种黑暗的总和
再乘以两倍左右。
因为我想,大家,轻松的看一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