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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瀚洋平常不看影视频道，对他而言冥想和研究更加有趣。但今天他却破例
提前回到自己的官邸，打开影视仪准备收看节目，明亮的轻音乐中，穿着围裙的
少年在两名少女簇拥下开始本日的调理。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刘杰。今天要来制作一样特别的料理，请容我先卖
个关子，大家可以边看边猜我要做什么。”少年开始陈列食材：“首先素材有一
只全鸡、蛋白三百克、高筋面粉两斤、芝麻一包，”
　　“？”黄瀚洋皱眉，怀疑自己太久没使用影视仪，打开的方法不对。
　　“首先我们将面粉加水，搓揉成面团。”刘杰把刚和好的面团交给身材姣好
的少女，拿起一盆玻璃盅、里面充满清澈黏稠的液体：“再来我们要将蛋白打发
，也就是搅拌蛋白让它与空气混合，这样蛋白才会蓬松起来、接触面积变大。”
　　刘杰拿起打蛋机搅拌盆里的蛋白，这时有点料理经验的观众都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打发蛋白通常是用来制作糕点，跟全鸡有什么关联？
　　“打到变成蛋白霜之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少年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蛋
白霜和发好的面团──这毕竟是在做节目，没时间从头做到尾：“把面团杆成一
片饼皮，厚度随便、大小至少要能包住全鸡，越大越好。”
　　他拿起杆面棍把面团杆成特大号杂烩饼的大小后就放置在台面上。
　　“我杆的不是很圆，不过不重要，这时候就可以把蛋白霜倒到饼皮上，注意
要倒在饼皮的边缘。然后我们稍微修饰一下，让蛋白霜变成一道均匀分布的圆环
，想要做造型的可以用笔沾蛋白霜画画。”他随便涂抹几下，就拆开芝麻的包装
：“然后在蛋白霜上面洒芝麻，越多越好，不过分布尽量均匀一点。”
　　“啊。”黄瀚洋领会到刘杰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最后再把全鸡放到饼皮中央，这道‘万魔破界弑神阵佐阿勒克托的一千五
百比一模型’就完成了！”
　　“搞什么啊！”堂堂法神在影视仪前大声吐槽。
※
　　取得第一级禁咒的使用权限后，必须在公众媒体上让社会大众得知“使用者
持有该禁咒”、“禁咒的功能”、“使用目的”等基本资讯。公诸于世的目的是
为了让万界各国有能力去防范、了解第一级禁咒，至于会不会遭人强夺，关于禁
咒的核心知识会在持有者受到心灵魔法入侵时自毁，并用空白的记忆“覆写”让
人无法获取禁咒的任何资讯。
　　“万魔破界弑神阵在四千多年前发明，有毁灭文明的危险性。魔法阵所覆蓋
的区域会因为魔力枯竭形成一块天然的禁魔空间，内部将永久丧失使用魔力、利
用该地素材施法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把世界的一角变成永远不可开拓的异界。”
　　“也就是说，不限制使用的话、无法使用魔力的区域会渐渐增加，总有一天
现在的魔法文明就会崩坏。”丹虹适时接话。
　　“没错，因为目前还没有解咒的方法，所以这道禁咒直到今天仍无法解禁或
是降低层级。”我边介绍，制作单位一边拿道具辅助说明：“这道禁咒的原理是
从世界本源上剥离一块空间，让施法者成为该空间的唯一主宰。这时就能将空间
内所有的魔力抽干，让任意数量目标获得超常的魔力。切下来的空间越大、拥有
的魔力越多，供应对象越多、魔法阵就越稳定。”
　　“要施展这么强大的禁咒，需要什么条件呢？”
　　“施展这道禁咒的门槛非常低，问题在有没有够多人当作魔法阵的基础。他
们要平均分担超量供应的魔力，以及大量施法输出魔力，否则基础崩溃、就会被
魔力灌注到心智破灭。此时只有主持魔法阵的人可以逃过一劫，基础的部分会死
伤惨重。”
　　我接着说道：“万魔破界弑神阵，顾名思义就是一万个魔法师破坏世界来弑
杀法神的阵法。起源于民主主义抬头的年代，一群魔法师为了推翻实施暴虐统治
的法神才研发出来的，主世界有两大禁魔之地都是因为这禁咒产生。”
　　“为了不当场自爆，杰哥你做了什么准备？”
　　“阿勒克托之卵的蛋白经过我魔力化之后绘制成阵图，与毒界本源相连，在
这用途上可说是万界最优秀的素材，本次使用份量有六十七吨重。面皮按比例相
当于半径八百尺的圆形土地，也就是魔法阵作用的领域，构成基础的毒界人超过
二十万名，远高于阵法所需的一万人。”
　　“等等等等。”吴羽霞皱起眉头，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你要用这
么危险的禁咒？现在毒界那边已经开始魔力化，一个法神就有办法杀掉阿勒克托
了吧？再说让毒界人接触这些禁咒，他们学会了不是很危险吗？”
　　“如果只是被施加禁咒就能解析、学会，学院里的教授们都可以自杀了。何
况只有我才有足以施展禁咒的素材，就算真的泄漏出去，那些毒界人谁用谁自爆
，完全没有被我以外的人掌握禁咒这种风险存在。”
　　“这也只是安全问题，使用禁咒有什么好处？”
　　“我动用禁咒，是为了掌握毒界人。”我用谎言掩饰自己的居心：“经过禁
咒洗礼，这些参与战役的毒界人肯定是力量最强的那一群人，还拥有显赫的战绩
和功勋。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会成为毒界人眼中的英雄。”
　　“没错，我要让这些和我们圣王国人并肩作战的强者变成一个新的阶级，代
替我们去管理其他毒界人。我们可以打着自治的名义，筛选出亲圣王国的毒界人
去治理，指导他们稳定秩序。”给予参战者奖励，让他们取得优越感，借此划分
出上下阶级，把毒界人分为八成的基层、两成的强者。
　　让毒界人管理毒界人，让管理者为圣王国服务，取得利益的同时让管理者承
担基层的声音。这样我可以保持双手干净，顺应基层民意当个惩奸除恶的正义使
者收拾犯众怒的管理者，哪怕他们犯众怒的行动是揣摩我意思而执行的──这是
我说服别人允许施展禁咒的理由之一：创造管理阶层。
　　“再来，是因为毒界神兽至少有七头，迟早要跟牠们一战。与其让主世界的
法神去冒险一个一个打倒，不如让毒界人试招，探索神兽的战斗方式和能力。”
理由之二：降低风险和付出成本。
　　以我个人的私心而言，是希望毒界人能藉这机会站起来、自己拯救自己。神
兽之卵来自毒界、基础是毒界人，我只做最少的技术支援，圣王国军队仅用于维
持秩序。没有一群法神蹂躏神兽、没有他国军队协助攻占阿勒克托教会。
　　那是艰辛而遥远，却能获得成长与尊重的路程。
　　顺带一提，因为我提出的证据加上丹萨斯的背叛，布鲁诺曼的开拓资格被冻
结、丹诺斯本人也进入司法调查阶段。审判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月才开始，到时新
的基地都已经开始建造了。
　　“这些问题都是毒界的问题，要由毒界人来解决，请我们出手协助就要给我
们对应的报酬。所谓的对等往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各位前些日子看过毒界的纪录
影像，应该对绝望症、毒界的生存难度有所了解。”
　　我改变了主流的认知，接下来轮到那些美国人做出和那些认知相符的行动：
“在我被主世界人迫害、流亡的时候，是毒界人对我伸出援手，他们种种脱序、
残暴的举动都是受病症影响。我将让他们证明自身的正直与善良、为国家与世界
奉献的伟大。”
　　“作战代号：屠神。”我手扶调理台，在料理节目的场景中肃然道：“将在
两天后实施。”
　　那边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从我回归主世界的时候就着手进行，次
元边境封闭的这十天甚至出动了圣王国军协助。
　　第一次和阿勒克托战斗时蒐集到的数据在这些日子经过充分整合，加上对牠
的调查从未停过，已经做出充分的计算。唯二的变量是纽约中央公园地下的阿勒
克托教会总部，以及其他六大兽可能闻风而来。
　　但是不能再拖延了，比起毒界人实力的增长，阿勒克托的复原速度更快，趁
著七大法神造成的创伤还在……杀了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