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期结束没书可念所以卡了一个月(误)
※由于背景设定，人物对话会出现中英台夹杂的晶晶体
※对听障人士描述若有错误敬请见谅
　　学期结束后，秋的脑袋一下子空了下来。可是空没多久，又不由自主老想着住他隔壁
房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笑容、身影、两人的互动、朋友间的肢体接触，这些日常他似乎都无法再淡
然以对。
　　说不定早在九岁的时候，夏就在他的心里植入了木马，上传一种不定期发作、名为“
愧疚”的病毒。而这次又透过那个后门，传给他更多、更复杂、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感受。
于是他陷入了一个while循环，无论尝试什么动作，都无法改变crushOnOwenHsia这个条件
式，最后便困在无限循环里出不去。
　　“啊～～～”他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烦躁感。比看到主机里的排
线插得乱七八糟、debug三小时找不到错误在哪、一起做专题的队友把变量名称都取成
a1a2……都还要烦躁。
　　为什么自己在解数学和算法的时候都嗄嗄叫，对这种事情却想破头也找不到一个解
？
　　要告白吗？还是要先试探夏是不是gay？要不要自首自己是当年的小学同学跟他道歉
？还是真的佮意就亲落去？
　　唯一可以商量的Yuna和家人一起去加勒比海邮轮度假了，秋就算想再问也连络不到人
。虽然她之前出过主意，但谁知道是不是在话唬烂。
　　最后他很鸵鸟地想，不如后天载夏去机场时趁机试探一下？这样如果情况不对可以马
上跑路，下次再见面也已经是一个月后，比较没那么尴尬了。
　　可能是老天爷并不赞同他的想法，隔天P市就开始刮风下雪，而且只有愈来愈大的趋
势。
　　“我的班机取消了。”夏看着刚收到的手机短信道。
　　又过了几个小时，传来机场关闭的消息。而气象报告预测风雪还会持续将近一周。这
下子他们不只要单独两人过圣诞，可能还要一起跨年。
　　秋有些哭笑不得。是怎样？纯爱游戏里用来攻略好感度的触发事件哦？
　　转念一想，还真的咧！夏的生日不就是圣诞夜吗？而且还是重要的21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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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被困在家中好几天，幸好屋里储粮不少，不至于弹尽粮绝。
　　24号当天，秋提议晚餐由他来负责。“寿星什么都不用做，晚上七点开饭。”不管怎
样，就算不提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身为同学室友好朋友，不给人家庆生说不过去。
　　他搜了一下冰箱，发现冷藏室只有蛋奶和饮料、冷冻库只有冷冻食品和冰淇淋。“生
日吃这个也太惨了。”他喃喃自语，又去储藏室里巡一巡，拿了意大利面、红酱、蔬菜罐
头、布朗尼预拌粉、糖霜和杯子蛋糕的纸模。
　　是克难了点，但至少能弄出一套像样的晚餐。
　　他在厨房忙了一下午，发挥多工处理的精神：在烤蛋糕的空档做意大利面酱，在煮面
的空档装饰蛋糕，在手忙脚乱间还跑进Yuna房间摸走一个香薰蜡烛──既然是决胜用的蜡
烛，借来当幸运符也不错。
　　夏在七点下楼时，表情明显有些惊讶。餐桌上除了桌巾还铺了餐垫，餐盘和餐具摆放
得整整齐齐，还点了蜡烛。虽然他早已闻到满屋的布朗尼味，却没料到秋除了烤蛋糕还费
心布置得像在餐厅吃饭。
　　21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从此赌场酒吧畅行无阻。许多年轻人喜欢跑去赌场赌一
把，或去酒吧喝个痛快，来纪念这个正式成人的日子。
　　如果能回家的话，夏的父母亲友势必会给他大肆庆祝一番，但是他被困在P市回不去
，只能与心怀不轨(?)的室友一起度过。一想到这里，秋便觉得非常抱歉，有些不好意思
地咧嘴一笑：“家里的食材就这些，今年生日晚餐只能委屈你了。”
　　“不，谢谢你这么用心。”夏给了秋一个朋友式的拥抱，秋呼吸微微一滞，脑内又飞
速闪过元素周期表。
　　他们如同平时一般边闲聊边用晚餐，打趣著说不管P市房价再怎么低廉，光看这个要
命的天气，就足以让他们下定决心，一毕业就要逃出生天，永不回头。
　　餐后，秋端出一个圆盘，里面用杯子布朗尼排出一个星号。像怕人看不懂似的，上面
又用白色糖霜画了一次星号，而位于中心的布朗尼上点着一支蜡烛。
　　夏看着他的生日蛋糕，疑惑地问道：“这是……雪花？”
　　“是万用字符，”秋答：“祝你像万用字符一样能屈能伸，flexible！”
　　夏哑然失笑，在秋的催促下许了愿、吹熄蜡烛。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秋拿了一瓶红酒问道：“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喝了，要开
一瓶红酒庆祝吗？”
　　“红酒配蛋糕会变难喝的，”夏回道：“我看看有没有甜点酒。”说完便起身到酒柜
查看。
　　啊，原来不是任何一瓶香槟或红酒都可以，还有这种讲究，真不愧是加州人。
　　因为房东小姐是个酒鬼还很大方，家里随时都有十几瓶酒可任意取用。夏挑了两瓶甜
酒递到秋面前，问：“Port or Late Harvest Zin? 都很适合配巧克力。”
　　秋其实根本不懂两者间的差别，看看左边波特酒好像比较有听过，但右边的瓶身上写
著大大的“黑魔法”看起来好有趣。再看两瓶都只有375毫升，心想上次1.5公升的都喝了
，这两瓶加起来也才一半，应该没问题吧。于是他想着豹头的名台词“我全都要”，回道
：“不然两瓶都开来试试？反正我们有两个人。”
　　“你确定？”夏看着瓶身上标的酒精浓度20%，皱了皱眉。
　　“哎哟，庆祝嘛。”秋拿了开瓶器直接先将波特酒开了，倒入酒杯，拿起一杯递给夏
，说：“干杯！生日快乐！”
　　两人碰杯，喝了口酒便开始吃布朗尼。波特酒甜甜的跟巧克力很搭，秋一开心便喝了
不少，小小一瓶没多久就见底了，于是又打开另一瓶。
　　他酒量本来就没多好，这种喝法当然很快茫，直接切换至傻笑模式。
　　同时，他也领悟到一件事：酒后乱性是假的，藉酒壮胆才是真的。
　　明明神智还清醒得很，就已经无法控制傻笑，那真的喝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
，怎么可能还有行动能力？
　　喝醉只是个安全下庄的借口罢了。
　　安全下庄的借口……嘿嘿！
　　“嘻嘻，问你哦……”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记得小学时的事吗？你对我是怎么想
的？原谅我好不好？想不想跟我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连体婴？
　　“嗯？”夏将手肘支在桌缘，下巴轻靠指节，嘴角上扬，双眼微弯。
　　这不是少女漫男主看着女主的标准型态吗？不要随便这样看人好不好？知不知道这样
是犯规啊？
　　“……你有没有亲过女生？”秋被看得心慌意乱，瞬间孬下去，选了自认最美式、最
平常、最不会被怀疑的问法。
　　真是突兀的问题。夏的笑容霎时凝结，变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沉默近十秒后，他才回答：“有。”
　　秋一颗心沉下去，只听见夏继续说道：“高中Prom的时候。”
　　“啊，毕业舞会，我知道我知道，那个美、美剧里面都有演……”秋还在想该怎么自
然地接下去时，暖气忽然传来“碰”一声，停止运转。
　　“什么声音？”夏问道。
　　“好像是暖气的声音，暖气不动了。”秋站起来想去车库查看，才走两步就发现自己
摇摇晃晃，连走直线都有困难。夏叫他坐下，自己去车库检查暖气主机，过了十五分钟，
回到屋内，说：“应该是Fuse烧坏了，我找不到备用的。”
　　这下可好，今天是圣诞夜，没有一家店是开的，也不会有修理师傅理他们。
　　夏将屋里每个水龙头都打开，让水流动，然后点燃客厅的壁炉，说道：“我们今晚可
能要在客厅过夜了。”